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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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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裏,正在削蘋果的美夕停下了動作,她又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當時的鼬和止水身負重傷,正當她已經絕望的時候,增援終於抵達了,救了她、止水和鼬。

“美夕?美夕?楞什麽神呢?”半躺在病床上的止水看了眼她,“怎麽,又想以前的事了?話說,在我們昏迷後你怎麽樣啊?”止水和鼬在看到增援到達後精神一放松就昏迷了,等他們醒來時,他們已經在病床上了。

“沒什麽啊,能怎麽樣,就是治療你們啊。”回過神的美夕繼續削蘋果,“嘛,只是有點感慨罷了。”她可不好意思說因為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的弱小,再加上他們兩個人舍命相救而被感動得哭的稀裏嘩啦的給他們治療,好丟人的!

“嗨,給你,止水,蘋果削好了,還有橘子也包好了,這是你的。”回過身遞給旁邊病床“這是鼬的。”大大的笑臉。

“哈?感悟人生?”止水接過盤子神色誇張道“一個4歲的孩子能感慨些什麽啊?嗯,蘋果很脆很甜嘛。”

“多謝了,美夕。”一旁的鼬接過後禮貌的道謝,伸手捏了塊蘋果塞到自己的嘴裏。

看著鼬的臉因為嘴裏的蘋果塊太大而一鼓一鼓的,美夕捂嘴輕笑了下。自打那場戰鬥過後,不知是不是因為同患難過,美夕,止水,鼬三人的關系達到了質的飛躍,而美夕也一改“止水君,鼬君”的叫法,直接稱呼他們的名字,鼬則稱她“美夕”撇開了眼,美夕的眼裏水波微晃,原本她不想和杯具的團扇二人扯上太多的關系,只做點頭之交的同輩就好,這樣待到他們離去的時候她也就不會傷心了,但是,在經歷過戰鬥,在看到止水和鼬為了救她奮不顧身,連命都不要的樣子,她自問良心她不能這麽做,這可是保護了她,把她當摯友看的止水和鼬啊!她不想因為愧疚而與他們在一起,有著這種想法和他們做朋友,只會侮辱了這份友誼,她想以朋友的身份跟他們並肩,就算未來有悲傷,有痛苦,她也甘願承受,而且,說不定這個世界因為多了個她的出現而改變呢!美夕皺了皺眉,她一直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宇智波帶土的事情。畢竟,宇智波帶土是止水最愛的哥哥啊!

“美夕,怎麽又楞住了?”鼬皺了皺眉,“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畢竟,傷員太多了啊。你不要太勉強自己啊。”鼬的眼裏是不掩飾的擔憂。

“誒?”美夕的心裏一暖,鼬,真是個溫柔的人呢,“沒事沒事”轉眼看了眼聽著他們倆談話,吃得正歡的止水“我想我該走了,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師傅那忙的快四腳朝天了,我要是在不回去的話師傅會殺了我的。”美夕象征性的在脖子上比了比,調皮的一吐舌頭,作勢翻白眼狀,鼬和止水被美夕滑稽的動作搞的一笑。

八尾和九尾的大戰最終以玖辛奈的勝利而終結,經過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和九尾人柱力玖辛奈的大戰後,雷之國受到重創,正式宣布了休戰,而綱手是在前幾天回到的東部戰場,剛一回來就和從戰場回來的裏奈聽聞了美夕差點出事的事情,看見美夕後就好好的教訓了下她,而美夕則頭上頂著大包,留著面條淚的聽著二位的訓。

“師傅”撩開帳篷“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忙的麽?”

“啊,是美夕啊。”綱手隨意的回了下頭,“你這丫頭去哪裏了,真是的,現在明明是最忙的時候!”指了指傷員“過來為這位傷員實施止血術,我要進行手術。”

“嗨!”在一旁一邊實施止血術,一邊看著綱手動作的美夕羨慕的瞇了瞇眼,真好啊,多虧了自家師傅的回歸,被襲擊的醫療部隊才又開始了正常運作,現在,木葉的各大戰場陸續進入結束期,南部戰場清掃正式完畢,師傅以前所在的西部戰場也是如此,北部戰場雖還沒全部完成,但是也搞定了70%,大蛇丸和一部分手下會在這幾日內先回歸主戰場-東部戰場。

與此同時,身處火影辦公室的三代目火影皺著眉看著手裏的報表,才過去不到半個月,原本風聲漸小的土之國又有了動作。通過秘密渠道得到消息,土之國的巖隱村,派出逾千名忍者,準備穿過草忍者村侵襲火之國邊境,現在戰爭已經逐步進入尾聲。目前就只有木葉和土之國繼續戰爭,要想快點結束戰爭,那麽就必須要徹底切斷敵方後援補給線啊!

三代目嘆了口氣,這是個至關重要的任務,因為長時間戰爭,木葉已是疲憊不堪,傷亡慘重,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需要派實力高超,值得信賴的部下。三代目翻了翻忍者登記書,自來也,大蛇丸,綱手還有要責在身,看來只能是他了,在戰場上屢創戰功,拯救同伴於危難的“金色閃光”-波風水門了。

定下人選後,三代目打了個手勢,霎時在三代面前出現了一名暗部“你去讓暗號部的人寫密信給戰場的波風水門,讓他帶領他的學生前往神無毗橋,完成任務。”

“哈”暗部一應,瞬間沒了蹤影。

三代目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看著外面的藍天,水門,你一定要成功啊。木葉能否勝利,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下午,接到命令的水門帶著其部下,新晉上忍-旗木卡卡西,野原琳,宇智波帶土秘密前往神無毗橋執行任務。

晚上,美夕端著飯菜來到了止水和鼬所在的醫療帳篷“鼬,止水,晚飯我送來嘍。”

“今天的晚飯是什麽?”止水微微的往上拔了拔身子,卻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傷口,“呲!”倒吸了一口氣,好疼啊。

“餵,止水,不要這麽莽撞啊!傷口會裂開的!”美夕快速的小跑過去,將盤子放在桌子上,雙手燃起查克拉,為止水治療。

“止水,不要太著急了。”一旁的鼬放下了手中的忍術卷軸,不滿的看著止水。

“啊哈哈,抱歉抱歉。”止水揉了揉頭,“畢竟這一天太無聊了,美夕太忙了,鼬又一直悶頭看卷軸,我不好意思打擾,哥哥在下午匆匆忙忙的來看了我眼就離開了,好像有急事似的,真是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止水雖然嘴裏說的滿是對宇智波帶土的不滿,但是,神情卻是無比的開心和深深的依賴。

聽到止水說宇智波帶土匆匆忙忙的離開的事情,美夕的臉色變了變,手中淡綠色的光芒銳減了不少,頓了兩秒,淡綠色的光芒接著絢麗的燃起,美夕裝作不在意的問“帶土先生說沒說有什麽急事啊?”

“嗯”止水摸了摸下巴,“沒有啊,在現在這個時候,有的事情不是下忍和中忍可以做的了的,尤其哥哥還這麽廢柴。不過,我想所謂的急事大概跟琳小姐有關吧。”止水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哥哥暗戀琳小姐的事情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真不知道幹什麽還不承認,死要面子,我看啊,他應該是想到什麽可以討琳小姐開心的事了吧,以前這事情又不是沒做過,把我一個人拋在夏日祭的街道上!”止水嘟囔著。

宇智波帶土在止水受傷後就來看止水了,在聽說止水開眼後止不住的開心和失落,一方面開心於自己的弟弟年紀輕輕,以九歲的稚齡開眼,刷新了近年來宇智波一族的開眼年齡的記錄,另一方面失落於自己明明13歲了,可是卻一直沒開眼,被自己的弟弟比下去。

“呼”聽止水這麽信誓旦旦的說,美夕嘆了口氣。既然止水這麽說,那麽,應該不是神無毗橋事件吧,作為止水的摯友,就算知道不自量力,她也想試試改變宇智波帶土的命運,避免止水傷心。不過,這種不安是什麽啊?美夕緊鎖著眉頭,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啊?這種感覺,好揪心。

“美夕,沒事吧?”看著美夕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鼬擔憂的發問“是不是今天一天查克拉消耗過度啊,你的臉色非常不好啊。”

“啊,真的真的。”止水從碎碎念中出來後,在鼬的發問下也發現了美夕的不對勁,伸出手握住美夕的手腕“我沒事了,美夕,不用在對我使用醫療忍術了,醫療忍術很費查克拉的不是。”

“啊”美夕勉強的笑了笑停止了查克拉的輸送。搖了搖頭,驅走心裏那些有的沒的,端起了盤子,將飯菜放在鼬和止水的面前,“嗨,這是今晚的晚飯,米飯烤肉加素菜兩份。”

“啊,烤肉!”鼬在看到有烤肉後少見的孩子氣的嘟起了嘴,美夕看到鼬可愛的樣子捂嘴輕笑,啊啦,她要是沒記錯,黃鼠狼君最討厭的就是烤肉了吧。

5月底,溫度已經非常炎熱了,炎熱的天氣加上緊張的氣息使得忍者們苦惱不已,不過,上天還是眷念著忍者們的,一場大雨在下午降臨,洗去了空氣中的燥熱。

正在整理醫療器具的美夕將器具們統一放在桶中,打算拿去消毒處理,伴隨著雨聲,九子氣喘籲籲的沖進了帳篷。

“怎麽了嗎,九子阿姨,這麽著急?”因為溫度降低,全身清爽、心情不錯的美夕疑惑的看著九子

“不~不好了!”九子咽了咽口水“綱手大人的弟弟繩樹身負重傷,不治而亡,現在在A帳篷裏。”

“哐當”器具紛紛掉落在地上,美夕睜大了眼睛“你說繩樹哥哥?”美夕花費了幾分鐘才接受這個噩耗,她這才醒悟到前段時間為什麽會感到不安,為什麽會揪心,她真是個混蛋,竟然忘記了繩樹哥哥會遇難的事。

美夕沒說什麽,直接出了帳篷,去繩樹所在的地方,雨勢很大,沒跑多久美夕的衣服就全濕了,雨水混合著淚水流到嘴角,她的繩樹哥哥,因為長時間隨著大蛇丸修行而不常來看她跟綱手,但是每次一回來就會給她帶來新奇物品的繩樹哥哥,那個一直以來將她看做最重要的妹妹,一直寵著她,護著她的繩樹哥哥竟然死了,她該怎麽辦,綱手師傅該怎麽辦?

“繩樹哥哥”沖進帳篷的美夕迎面看到的是靠在桌子邊雙手環胸的大蛇丸、無言哭倒在地上的綱手和在她身旁安慰她的自來也...而帳篷的最裏面,是蓋著白布的繩樹。

無言的上前走了幾步,撩起了蓋在繩樹身上的白布,美夕的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落在了白布上,繩樹哥哥。

“啊”因為太過悲痛,綱手最終還是大哭出聲,美夕聽到綱手的聲音後身體顫了顫,她聽得出來,她的師傅,內心只怕是痛到無法呼吸了吧,那可是綱手師傅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弟弟,甚至將自己的夢想和珍藏的代表初代火影的意志的項鏈送予他的最愛的弟弟啊!再也沒有人會溫柔的揉著她的頭叫她小美夕了,再也沒有人了。

美夕一步一步的走向綱手,蹲在了綱手的身旁,無言的拽著綱手的袖子,現在的她什麽話都說不出口,說師傅請別傷心,振作起來麽?不,現在她都已經傷心成這個樣子,綱手師傅的痛只會比她多千倍萬倍。

突然,綱手站了起來,離開帳篷,快速的跑開了,美夕看到她這個樣子,咬了咬唇打算追出去,一旁的自來也按住了她的肩膀。

“先別追出去了,讓你師傅一個人靜一靜吧。”自來也掩去眼中的苦澀。

“自來也大人”美夕眼裏含著淚,無言以對。

傍晚,一直在尋找綱手的美夕最終在醫療部隊休息處最邊的地方找到了綱手,此時的綱手坐在一塊巖石上,手裏拿著從大蛇丸手裏接過的項鏈,怔怔的看著。而這時的美夕,並沒有去找綱手,只是站在離綱手不遠的幾米處,現在的她無法踏足於綱手的世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雨中陪著她的師傅捱著,痛著。

晚上,下過一天雨的天空布滿了繁星,璀璨無比,美夕擡起頭怔怔的看著天空中的繁星。繩樹哥哥,請走好。

綱手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她不遠處的美夕,綱手站起身皺著眉心疼的看著全身早已濕透的美夕,“美夕,你這傻孩子,怎麽陪著我淋雨。”

“師傅”美夕柔柔的笑著,眨著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看向綱手,伸手握住了綱手的手“我們回去吧”

“........”

因為傷心,也因為擔心綱手,美夕破天荒的黏在綱手身邊,跟她在一張床上睡覺,窩在綱手的懷裏,看著閉眼假寐的綱手,美夕的眼眸黯了黯,盡最大可能的模仿著繩樹的聲音“姐姐,姐姐,姐姐,我在這,繩樹在這裏!”

“啊,繩樹,我的繩樹。”閉著眼睛的綱手流出了淚水,抱緊了在她懷裏小小的美夕。謝謝你,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美夕。

一夜無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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